擅长等人

梦中人

一到放假就更懒

        我是匮乏的。我躺在床上,身体上多余的脂肪在重力作用下,拼命地向床垫奔徙,拉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。我看着炫目的日光灯,它镶嵌在白色的天花板中央,在这个夜晚像是一轮太阳。我想起今天读的书,想起那个不存在的、在一战前夕下了矿井的英国男孩,人们叫他耶稣的比利。我想起今天同亲人讲的话,其中有些是认真的,有些是胡言乱语。我想起那个我无数次试图看下去的电视剧,想起那本旧书,我流畅而愉悦的读下来,但是已经忘记了内容。我双手合十,脚搭在床沿,我想起过去一年里我看到的、听到的那些真实的和虚构的故事,它们令人心痛,不能自拔。我感到一股力量在我心中流动,我感到窗外呼啸的风声。我想起身把我那个无聊的故事写完。我不能起身。

        我是匮乏的。我突然意识到,我意识到我的身体是干瘪的,并在一寸寸地干瘪下去。我的精神荡然无物,再这样审慎的、直白的灯光下,我好像一丝不挂。我自责起来,我想缩成一团,想融化在这张床上。我能做梦吗?过去我问自己。我配吗?现在我想说。我是匮乏的,我不足够——我不足够!我现在在床上,在一个看起来很堂吉诃德的地方,一轮人造日光笼罩我,乘前人的凉。那日光愈来愈大了,愈来愈大,刺目——我飘荡起来,俯视我。“一个讥笑或是一个痛苦的羞辱。”我是人。

        我空空如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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